第8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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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在拿我做實驗？”肖名揚再一次的覺得他像是一團漆黑的迷霧，令她茫然又不安，“你到底想要做什麽？”
“敬寧”嘆了口氣，無奈的重申了一遍規則：“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，只有你回答了我的問題，我才能回答你的問題。”
肖名揚面無表情的盯著他，沈默不語，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順著他的節奏走？應不應該回答問題？這是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，深恐行差踏錯。
面對著她的沈默，“敬寧”淡淡的說道：“你現在對我的感覺不應該是多疑和戒備，而是應該擔心我會不會殺了你，或者，強奸你。”看到她神色中冒出了難以掩飾的惶恐，他滿意的勾起了唇角，“男人和女人被綁架時的心裏惶恐程度是不一樣的，男人最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被殺，女人除了擔心自己會被殺害之外，還會擔心自己被強奸，所以警察，你現在要主動配合我，不要讓我生氣，不然我會懲罰你。”說著，他再次伸出手，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臉頰。
肖名揚猛地將頭扭到了一邊，他卻突然扼住了她的下巴，用力的將她的頭轉了過來，逼著她直視自己的目光：“聽話，不然我就強奸你，讓你感受一下我和他在床上是不是也一樣。”
肖名揚的眼圈瞬間紅了，咬牙強忍著才沒讓自己哭出來。
“所以，你要聽話。”他的語氣依舊很平靜，松開了她的下巴後，再次拿起了那支筆，溫文爾雅的模樣像是一名年輕有為的學者，“你覺得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，要誠實地回答，這樣我才會對你誠實。”
肖名揚沒有拒絕的餘地，權衡少頃後，回答：“普通人。”
“敬寧”道：“我希望你可以回答的具體一些，因為我們的答案是對等的。”
肖名揚反駁：“你這個問題太籠統了。”
“敬寧”思考了一下：“你說得對。”
肖名揚立即抓住了話題：“這次換我了。”
他無奈一笑，搖頭嘆道：“你是一個狡猾的女人。”
肖名揚沒理會他的揶揄，迅速的在那腦海裏羅列了幾個關鍵問題，第一個問題是：“這是哪裏？”
“一個隱藏在廢棄加工廠裏的秘密實驗室，在西輔水庫旁邊，周圍幾乎沒有監控探頭，車少人少。所以你不要輕易逃跑，如果被我發現，後果你明白。”在拋出自己的問題之前，“敬寧”先警告了她一下，而後才問道，“你喜歡什麽顏色？”
肖名揚先是惶恐，後是詫異，沒想到他竟然會問這種簡單的問題。
他笑了：“很難麽？要不我換一個？”
肖名揚立即搖頭：“黑色。該我了，你怎麽設計殺害的敬葉之？”其實這個問題中包含著一個隱藏問題——是不是你謀殺了敬葉之？
“敬寧”一邊在本子上記錄肖名揚的答案，一邊回答：“我知道他上臺之後的定位，舞臺光一定會集中在那裏，我算好了角度，在投向他後心的那盞燈裏按了彈簧裝置。”
肖名揚追問：“什麽樣的裝置？”
“敬寧”擡起頭，狡黠一笑：“該我了。”
肖名揚氣悶的咬了咬牙：“問吧。”
“敬寧”：“你喜歡聽什麽類型的音樂？舒緩型的？還是激烈型的？”
“舒緩型的。”在他低頭記錄的時候，她再次重覆那個問題，“什麽樣的彈簧裝置？”
“敬寧”頭也不擡的回答：“很簡單。把彈簧壓倒最大彈性限度，用冰塊固定，舞臺燈打開，燈絲發熱，冰塊融化，當冰塊的束縛力小於彈簧彈力的時候，彈簧就會把刀彈出去。我做過很多次實驗，冰塊的質量和燈的亮度是早就算好的，而且我還知道敬葉之是一個絕對一絲不茍的人，不容許自己出一絲差錯，他的站位很固定，事先也彩排過，所以只要將彈簧裝置安裝到角度合適的舞臺燈裏面就行。”
肖名揚冷笑了一下：“你倒是聰明。”
“敬寧”繼續問道：“你喜歡看什麽類型的書或者電影？”
肖名揚：“沒有固定的類型，只要合眼緣就願意看。”
“敬寧”低頭記錄，肖名揚微蹙起了眉頭，忍不住問道：“你為什麽要問我這麽簡單的問題？”
“因為我要了解你。”回答之後，他又問道，“你為什麽會喜歡他？”
肖名揚不假思索：“沒有原因，就是喜歡。”
“敬寧”：“我不明白，你這不算是答案，你要告訴我原因。”
肖名揚道：“那你給我個模板，比如說敬寧當初為什麽會喜歡蘇曼？”
“敬寧”笑了，不禁讚道：“警察，你真是個聰明的女人，狡猾的恰到好處。怪不得他那麽喜歡你，現在連我都有點喜歡你了，怎麽辦？”
肖名揚沒有理會他的恭維，靜待他的“模板”。
“蘇曼是敬寧的學妹，同是西輔大學計算機系的學生，比他小一屆。新生入學晚會上，蘇曼跳了一支《天鵝》獨舞。那天晚上聚光燈下的她像是仙女，敬寧就這樣被她吸引了。”“敬寧”道，“他在你之前，有過三個女朋友，基本每一個女孩都是蘇曼這種類型，雖然總是喜歡使小性子，有些小心眼，但骨子裏是個嬌小的女人，像是個高貴典雅的公主，能夠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和占有欲。所以我原來一直不明白，他為什麽會喜歡你，你就是個無賴。”
肖名揚置若罔聞，深吸了一口氣之後，看似冷靜的問道：“你很了解他，說明你們在覆制他之前做過大量的調查，現在你要了解我，是不是也要覆制我？然後取而代之？”
“敬寧”不置可否：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，你為什麽喜歡他？”
“因為我愛他。”弄清楚了他綁架自己的目的後，肖名揚的心頭首先湧起了一陣無邊的恐懼，恐懼過後，便是坦然，事已至此，不如從容以對，而且有些話現在不說，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，雖然他現在不在，但是該說的，還是要說：“他做什麽事情我都愛，從他讓我躲在閣樓上，自己拿著槍在樓下對抗十幾條瘋狗的時候，我就愛上他了，雖然那個時候我才跟他認識了幾個小時，但是這並不影響我愛他。”
“恩，很感人的故事。”“敬寧”低頭記錄。
肖名揚問出了自己的問題：“你為什要覆制我？”
“因為我恨他。”他言簡意賅的回答：“下一個問題，你跟他上床的時候是什麽感覺？”
肖名揚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，無論如何也答不出口。
“敬寧”神色平靜的說道：“你不用不好意思，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問題，就像你喜歡什麽顏色一樣普通，我只不過是想徹頭徹尾的了解你。”
肖名揚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，垂著眸，應付著說道：“喜歡的感覺。”
“敬寧”不滿：“太敷衍了，你要聽話。”
肖名揚眼眶又開始酸了，咬緊了牙關，沒讓自己哭出來，深吸了一口氣，恥辱的說道：“他給我，我想要的更多。”
“敬寧”低頭記錄，肖名揚舒了一口氣，繼續問道：“你為什麽恨他？”
“因為他搶了我的人生。”他擡頭，看著她，“你早就知道了，我是他的替代品，我存在的意義就是代替他活著，所以我沒有自己的選擇：不能有自己的愛好，不能有自己的性格，甚至不能有自己喜歡的女人，只能延續他的人生軌跡活著。”說道後來，他甚至有些咬牙切齒，“我根本不喜歡蘇曼，但卻不得不跟她上床。父親叮囑過我，女人是很敏感的生物，所以你知道我第一次跟她上床的時候多害怕麽？我甚至硬不起來，我怕她發現我只是個替代品，然後揭發我，那麽我活著的意義就沒有了，父親會銷毀我。”
“你很……害怕你的父親。”
“他創造了我，就有資格銷毀我。”“敬寧”道，“該我問你了，他對說的哪句話最令你印象深刻？”
肖名揚勾唇笑了一下，道：“他說以後生了孩子，取名叫敬隨便。”
“敬寧”雖然懷疑，但還是在本子上記錄了下來。
肖名揚道：“該我了，你的父親是怎麽把你們這些覆制人創造出來的？”
“敬寧”糾正道：“你理解有誤，我的父親只創造了三個人——我、李長偉、司馬朗月。剩下的人全是我創造的，我是他們的父親。”
肖名揚瞬間明白了為什麽他過往三年每隔半年就會回國一趟，目的就是選定人渣並進行覆制：“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，你們是怎麽覆制別人的。”
“敬寧”答：“我們是克隆人。”
肖名揚難以置信：“不可能，克隆出生的孩子只是個嬰兒，根本不可能和本體一模一樣！”
“中國有句古話，發之體膚受之父母，所以要愛護，可我們不是。”說著，“敬寧”解開了自己右手腕處的襯衫扣子，再次露出了自己布滿猙獰傷疤的右手手臂：“我們是被人造子宮培育出來的，我們身上的每一道疤痕，都是後天偽造的，這樣才能高程度的變成本體。”
肖名揚驚愕不已的看著他的右臂，震驚的說不出來一句話。
這時，“敬寧”站起了身，走到了肖名揚身後，輕輕地觸碰了地面上的開關，原本固定在地上的凳子瞬間變成了可移動的輪椅，他推著她轉了身，剎那間，她被眼前的畫面震撼了，緊接著，她的渾身上下開始止不住的顫抖，像是被恐懼綁架了。
實驗室另一側，整齊有序的豎立著十幾座巨大的透明容器，容器中灌滿了淡黃色的液體，浸泡在液體中的，是赤身裸體的人，這些人有大有小，有老有少，卻無一例外的保持著嬰兒在母體內蜷曲的姿態，雙目緊閉，漂浮在淡黃色的液體中間。
“敬寧”推著肖名揚，一步步的朝著容器森林走了過去：“母體懷胎十月，嬰兒即可分娩，但是人造子宮不一樣。我的父親是個天才，不，他是個鬼才，他創造了人造子宮，它的孕育時間是母體的三倍，再配以人造羊水，就可以培育出和本體同等大小的克隆人，而且我們一出生，就擁有和本體相同程度的智力水平，稍加培育，我們就可以完美的取代本體。”
“你們的……你們的……父、親，是誰？”肖名揚的嗓音在止不住的顫抖，當他推著她路經那一座座浸泡著克隆人的人造子宮時，她甚至不敢側目。
“敬寧”笑了一下：“抱歉，這是我的底線，我不能回答。”
肖名揚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，血腥味令她恢覆了一些理智：“他為什麽要創造你們？”
“敬寧”：“為了給敬葉之一個兒子，也就是我，這樣他才得到資金，完成更偉大的事業。”
“永生？”
“對。”“敬寧”雲淡風輕的說著話，不緊不慢將肖名揚推到了最裏側的一個空容器之前，“看到了麽，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。”
肖名揚沒有說話，她看到了透明容器表面上自己的影子——面無血色，驚懼不已，像是一頭待在的羔羊。隨後，她看到站在她身後的他緩緩地擡起了手，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頂，面無表情的開口：“他搶了我的人生，我搶了他的愛人，這樣才公平。”
看著面前的那座空容器，肖名揚感受到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，然後，她哭了，眼淚像是決了堤一樣，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他伸手揩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，溫聲安慰道：“別怕，我不會現在就殺你，快過年了，我還要和你一起看煙花。”言畢，他又補充了一句：“我想，那一定是一場最美麗的煙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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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著她的沈默，“敬寧”淡淡的說道：“你現在對我的感覺不應該是多疑和戒備，而是應該擔心我會不會殺了你，或者，強奸你。”看到她神色中冒出了難以掩飾的惶恐，他滿意的勾起了唇角，“男人和女人被綁架時的心裏惶恐程度是不一樣的，男人最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被殺，女人除了擔心自己會被殺害之外，還會擔心自己被強奸，所以警察，你現在要主動配合我，不要讓我生氣，不然我會懲罰你。”說著，他再次伸出手，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臉頰。
肖名揚猛地將頭扭到了一邊，他卻突然扼住了她的下巴，用力的將她的頭轉了過來，逼著她直視自己的目光：“聽話，不然我就強奸你，讓你感受一下我和他在床上是不是也一樣。”
肖名揚的眼圈瞬間紅了，咬牙強忍著才沒讓自己哭出來。
“所以，你要聽話。”他的語氣依舊很平靜，松開了她的下巴後，再次拿起了那支筆，溫文爾雅的模樣像是一名年輕有為的學者，“你覺得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，要誠實地回答，這樣我才會對你誠實。”
肖名揚沒有拒絕的餘地，權衡少頃後，回答：“普通人。”
“敬寧”道：“我希望你可以回答的具體一些，因為我們的答案是對等的。”
肖名揚反駁：“你這個問題太籠統了。”
“敬寧”思考了一下：“你說得對。”
肖名揚立即抓住了話題：“這次換我了。”
他無奈一笑，搖頭嘆道：“你是一個狡猾的女人。”
肖名揚沒理會他的揶揄，迅速的在那腦海裏羅列了幾個關鍵問題，第一個問題是：“這是哪裏？”
“一個隱藏在廢棄加工廠裏的秘密實驗室，在西輔水庫旁邊，周圍幾乎沒有監控探頭，車少人少。所以你不要輕易逃跑，如果被我發現，後果你明白。”在拋出自己的問題之前，“敬寧”先警告了她一下，而後才問道，“你喜歡什麽顏色？”
肖名揚先是惶恐，後是詫異，沒想到他竟然會問這種簡單的問題。
他笑了：“很難麽？要不我換一個？”
肖名揚立即搖頭：“黑色。該我了，你怎麽設計殺害的敬葉之？”其實這個問題中包含著一個隱藏問題——是不是你謀殺了敬葉之？
“敬寧”一邊在本子上記錄肖名揚的答案，一邊回答：“我知道他上臺之後的定位，舞臺光一定會集中在那裏，我算好了角度，在投向他後心的那盞燈裏按了彈簧裝置。”
肖名揚追問：“什麽樣的裝置？”
“敬寧”擡起頭，狡黠一笑：“該我了。”
肖名揚氣悶的咬了咬牙：“問吧。”
“敬寧”：“你喜歡聽什麽類型的音樂？舒緩型的？還是激烈型的？”
“舒緩型的。”在他低頭記錄的時候，她再次重覆那個問題，“什麽樣的彈簧裝置？”
“敬寧”頭也不擡的回答：“很簡單。把彈簧壓倒最大彈性限度，用冰塊固定，舞臺燈打開，燈絲發熱，冰塊融化，當冰塊的束縛力小於彈簧彈力的時候，彈簧就會把刀彈出去。我做過很多次實驗，冰塊的質量和燈的亮度是早就算好的，而且我還知道敬葉之是一個絕對一絲不茍的人，不容許自己出一絲差錯，他的站位很固定，事先也彩排過，所以只要將彈簧裝置安裝到角度合適的舞臺燈裏面就行。”
肖名揚冷笑了一下：“你倒是聰明。”
“敬寧”繼續問道：“你喜歡看什麽類型的書或者電影？”
肖名揚：“沒有固定的類型，只要合眼緣就願意看。”
“敬寧”低頭記錄，肖名揚微蹙起了眉頭，忍不住問道：“你為什麽要問我這麽簡單的問題？”
“因為我要了解你。”回答之後，他又問道，“你為什麽會喜歡他？”
肖名揚不假思索：“沒有原因，就是喜歡。”
“敬寧”：“我不明白，你這不算是答案，你要告訴我原因。”
肖名揚道：“那你給我個模板，比如說敬寧當初為什麽會喜歡蘇曼？”
“敬寧”笑了，不禁讚道：“警察，你真是個聰明的女人，狡猾的恰到好處。怪不得他那麽喜歡你，現在連我都有點喜歡你了，怎麽辦？”
肖名揚沒有理會他的恭維，靜待他的“模板”。
“蘇曼是敬寧的學妹，同是西輔大學計算機系的學生，比他小一屆。新生入學晚會上，蘇曼跳了一支《天鵝》獨舞。那天晚上聚光燈下的她像是仙女，敬寧就這樣被她吸引了。”“敬寧”道，“他在你之前，有過三個女朋友，基本每一個女孩都是蘇曼這種類型，雖然總是喜歡使小性子，有些小心眼，但骨子裏是個嬌小的女人，像是個高貴典雅的公主，能夠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和占有欲。所以我原來一直不明白，他為什麽會喜歡你，你就是個無賴。”
肖名揚置若罔聞，深吸了一口氣之後，看似冷靜的問道：“你很了解他，說明你們在覆制他之前做過大量的調查，現在你要了解我，是不是也要覆制我？然後取而代之？”
“敬寧”不置可否：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，你為什麽喜歡他？”
“因為我愛他。”弄清楚了他綁架自己的目的後，肖名揚的心頭首先湧起了一陣無邊的恐懼，恐懼過後，便是坦然，事已至此，不如從容以對，而且有些話現在不說，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，雖然他現在不在，但是該說的，還是要說：“他做什麽事情我都愛，從他讓我躲在閣樓上，自己拿著槍在樓下對抗十幾條瘋狗的時候，我就愛上他了，雖然那個時候我才跟他認識了幾個小時，但是這並不影響我愛他。”
“恩，很感人的故事。”“敬寧”低頭記錄。
肖名揚問出了自己的問題：“你為什要覆制我？”
“因為我恨他。”他言簡意賅的回答：“下一個問題，你跟他上床的時候是什麽感覺？”
肖名揚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，無論如何也答不出口。
“敬寧”神色平靜的說道：“你不用不好意思，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問題，就像你喜歡什麽顏色一樣普通，我只不過是想徹頭徹尾的了解你。”
肖名揚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，垂著眸，應付著說道：“喜歡的感覺。”
“敬寧”不滿：“太敷衍了，你要聽話。”
肖名揚眼眶又開始酸了，咬緊了牙關，沒讓自己哭出來，深吸了一口氣，恥辱的說道：“他給我，我想要的更多。”
“敬寧”低頭記錄，肖名揚舒了一口氣，繼續問道：“你為什麽恨他？”
“因為他搶了我的人生。”他擡頭，看著她，“你早就知道了，我是他的替代品，我存在的意義就是代替他活著，所以我沒有自己的選擇：不能有自己的愛好，不能有自己的性格，甚至不能有自己喜歡的女人，只能延續他的人生軌跡活著。”說道後來，他甚至有些咬牙切齒，“我根本不喜歡蘇曼，但卻不得不跟她上床。父親叮囑過我，女人是很敏感的生物，所以你知道我第一次跟她上床的時候多害怕麽？我甚至硬不起來，我怕她發現我只是個替代品，然後揭發我，那麽我活著的意義就沒有了，父親會銷毀我。”
“你很……害怕你的父親。”
“他創造了我，就有資格銷毀我。”“敬寧”道，“該我問你了，他對說的哪句話最令你印象深刻？”
肖名揚勾唇笑了一下，道：“他說以後生了孩子，取名叫敬隨便。”
“敬寧”雖然懷疑，但還是在本子上記錄了下來。
肖名揚道：“該我了，你的父親是怎麽把你們這些覆制人創造出來的？”
“敬寧”糾正道：“你理解有誤，我的父親只創造了三個人——我、李長偉、司馬朗月。剩下的人全是我創造的，我是他們的父親。”
肖名揚瞬間明白了為什麽他過往三年每隔半年就會回國一趟，目的就是選定人渣並進行覆制：“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，你們是怎麽覆制別人的。”
“敬寧”答：“我們是克隆人。”
肖名揚難以置信：“不可能，克隆出生的孩子只是個嬰兒，根本不可能和本體一模一樣！”
“中國有句古話，發之體膚受之父母，所以要愛護，可我們不是。”說著，“敬寧”解開了自己右手腕處的襯衫扣子，再次露出了自己布滿猙獰傷疤的右手手臂：“我們是被人造子宮培育出來的，我們身上的每一道疤痕，都是後天偽造的，這樣才能高程度的變成本體。”
肖名揚驚愕不已的看著他的右臂，震驚的說不出來一句話。
這時，“敬寧”站起了身，走到了肖名揚身後，輕輕地觸碰了地面上的開關，原本固定在地上的凳子瞬間變成了可移動的輪椅，他推著她轉了身，剎那間，她被眼前的畫面震撼了，緊接著，她的渾身上下開始止不住的顫抖，像是被恐懼綁架了。
實驗室另一側，整齊有序的豎立著十幾座巨大的透明容器，容器中灌滿了淡黃色的液體，浸泡在液體中的，是赤身裸體的人，這些人有大有小，有老有少，卻無一例外的保持著嬰兒在母體內蜷曲的姿態，雙目緊閉，漂浮在淡黃色的液體中間。
“敬寧”推著肖名揚，一步步的朝著容器森林走了過去：“母體懷胎十月，嬰兒即可分娩，但是人造子宮不一樣。我的父親是個天才，不，他是個鬼才，他創造了人造子宮，它的孕育時間是母體的三倍，再配以人造羊水，就可以培育出和本體同等大小的克隆人，而且我們一出生，就擁有和本體相同程度的智力水平，稍加培育，我們就可以完美的取代本體。”
“你們的……你們的……父、親，是誰？”肖名揚的嗓音在止不住的顫抖，當他推著她路經那一座座浸泡著克隆人的人造子宮時，她甚至不敢側目。
“敬寧”笑了一下：“抱歉，這是我的底線，我不能回答。”
肖名揚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，血腥味令她恢覆了一些理智：“他為什麽要創造你們？”
“敬寧”：“為了給敬葉之一個兒子，也就是我，這樣他才得到資金，完成更偉大的事業。”
“永生？”
“對。”“敬寧”雲淡風輕的說著話，不緊不慢將肖名揚推到了最裏側的一個空容器之前，“看到了麽，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。”
肖名揚沒有說話，她看到了透明容器表面上自己的影子——面無血色，驚懼不已，像是一頭待在的羔羊。隨後，她看到站在她身後的他緩緩地擡起了手，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頂，面無表情的開口：“他搶了我的人生，我搶了他的愛人，這樣才公平。”
看著面前的那座空容器，肖名揚感受到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，然後，她哭了，眼淚像是決了堤一樣，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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